今年金馬入圍最佳劇情片、導演、女配、新演員等6項大獎的國片《哈勇家》是台灣少見的原住民題材作品,泰雅族出身的導演陳潔瑤(Laha Mebow)從自己的故鄉出發,用十多年的時間拍攝「泰雅三部曲」作為都市原住民的尋根之旅,除了拉近自己與部落的距離,如今還有望成為首位台灣出身的女性最佳導演。無論結果如何,她都會再度執起導筒,繼續說部落的故事。
延伸閱讀:【金馬59】日本影后黑木瞳來台!分享演藝經歷4大秘辛:最想合作張艾嘉、張震,出道42年「永保熱情」方法大公開!
拍片是一趟尋根之旅
從小在都市長大的陳潔瑤,是典型的「都市原住民」,有著原住民的身份認同,卻對自己的文化所知不多,直到她畢業後在電影圈工作幾年後,輾轉到了原住民電視台任職,才開始對傳統文化有更多連結,在30歲以前,他甚至連自己有沒有族名就不曉得,一問長輩才知道「妳早就有了,剛出生取了,是妳奶奶的名字!」
透過電視台工作接觸越來越多部落文化後,她決定回到自己熟悉的電影領域,透過鏡頭來尋根。十多年來她拍攝了首部劇情長片《不一樣的月光》、第二部電影《只要我長大》獲得台北電影節5項大獎、金馬3項提名,還代表台灣角逐奧斯卡,今年上映的《哈勇家》更深入探討無形中深入部落核心精神,一舉獲得金馬6項提名,且呼聲極高。
延伸閱讀:【金馬59】黃秋生《白日青春》三度問鼎金馬!香港影帝不為人知的5件事,敢言敢行被網封社會正義的代言人?
莎韻之鐘
在陳潔瑤的尋根的過程中,才發現自己有位長輩的事蹟曾經紅遍東亞。相信回去問問經歷過日治時代的阿公阿嬤,一定幾乎都聽過「莎韻之鐘」的故事,講述一位泰雅族少女莎韻幫即將出征的老師送行李,因暴風雨過大在途中落水身亡。原本只是個意外悲劇,卻在當時日本政府的刻意包裝渲染下,變成了「愛國少女為了幫助老師出征不幸遇難」,成了皇民化宣傳的最好教材,被寫進全日本及殖民地的課本裡、出版小說、漫畫、寫成歌來唱,甚至拍成電影,瞬間在整個東亞爆紅,且流傳至今。
陳潔瑤回到部落探詢這段故事後發現:「其實莎韻就是我的表姑婆,也有幫老師挑行李,只是走得比較前面所幸沒有遇難。」並且對於這場單純的意外變成一個超強IP感到興趣。而這也成了她第一部長片《不一樣的月光》的基底,以原住民的角度來重新探索這個故事。
延伸閱讀:【金馬59】犯罪懸疑片《查無此心》搶5大獎!張鈞甯首監製電影,阮經天睽違15年再合作,越印泰多語切換難不倒
挖掘素人魅力
「我喜歡挖掘演員第一次演戲的純粹感」陳潔瑤拍電影以來一直都有選用素人演員的習慣,到了這次的《哈勇家》更是除了小薰是電視熟面孔外,其他幾乎都是素人演員,「我其實也沒有一定要素人,只是泰雅族演員不多,也不見得每個都有適合的角色,所以有時還是要從素人裡找。」
不過也因此在選角上更花時間,「前面花七八個月找演員,還沒確定就一邊在試戲,但不是要他們背台詞,而是用講的,讓他們去感受角色的關係,過程中也在觀察跟挑選,選定後就要在開拍前讓他們整個狀態都調整好。」為了凝聚演員感情,甚至還讓他們用家庭合宿的方式培養感情,事實證明陳潔瑤的眼光一項很好,這次也成功讓少年張祖鈞入圍最佳新人,第一次演戲的75歲阿嬤林詹珍角逐女配角,被影壇視為兩匹大黑馬。
GAGA的態度
看完《哈勇家》可以感覺到,這是一部以「GAGA」為核心的電影,也是陳潔瑤開啟尋根之旅後在追隨的價值。「GAGA」在泰雅族簡單來說就是「成為一個人該有的規範跟價值」,從禮儀、習俗、規範、禁忌個面向都包含在內,也可以說是一種生活態度,如此牽涉面向廣泛的概念,導演卻試圖用電影傳達給觀眾。
有些都市人可能會對殺豬、當場分肉感到驚訝,但陳潔瑤說明:「那就是我們的日常,凡是喜慶、酬謝甚至懺悔,我們都會用殺豬來表達誠意,我們在電影中殺的豬並不只是劇情需要,而是要分給部落的,感謝他們協助完成這部電影,劇組分毫不取,因為那不符禮俗。」「GAGA」不只是劇情的呈現,在整部電影的拍攝過程中,都遵循著這樣的精神,「如果我今天得金馬獎,我也一定要回部落殺豬,因為沒有部落,就不會有這份榮耀。」
source:Bella儂儂、華映娛樂
加入Bella LINE@ ,成為儂粉每周五抽時尚小禮